一个朝代,那都是可以辅佐帝王,至少促成一个治世的名臣。
可这样一个文臣,非说他是下一个魏尚、说他是下一个吓得匈奴人只能绕道走,根本不敢轻易拔刀相向的宿将?
刘胜只能说:朕年纪虽然不大,但也好歹快成年了;
要骗朕,也大可不必这么敷衍······
至于晁错和魏尚一样,在战时发动了百姓青壮,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,刘胜自不会不认。
但若是要以此作为‘晁错是下一个魏尚’的论据,刘胜可就敬谢不敏了。
人家魏尚发动的了云中百姓,压根儿就不是主动的!
那是人家二千石的郡守亲临战争、亲自参与战斗,甚至负了伤、死了儿子,才激起云中百姓同仇敌忾之心,从而自发参与到城池保卫战当中!
至于晁错?
刘胜用脚指头都能猜到:一个法家出身的‘名臣’,会用怎样的手段‘发动’民众,参与到一场本不该由他们参与的战争当中。
——法家法家,靠的,可不就是那一手曾让嬴政迅速强大的‘严苛律法’吗······
“晁错作为北地郡守,能在北地都尉部全军覆没的前提下,依旧组织起民壮抵御胡蛮,而不是慌乱无措,这确实值得敬佩。”
“但作为武人,条侯应该不会不明白:我汉家的军队,是拿什么说话的吧?”
漫长的沉默之后,刘胜终还是耐下心来,如是道出一语。
随着刘胜这一语道出口,周亚夫,也终是无奈叹息间低下头去。
而刘胜的话语声,却并没有随着周亚夫底下的头颅而结束。
“我汉家的军队,尤其是将官,是拿军功说话的。”
“一位将官在一场战争中的表现,是以‘浮斩’作为主要依据的。”
“守将的表现,则要体现在军民伤亡、地方损毁的程度作为参照。”
“而此战,晁错在以上方面的表现,只怕并不尽如人意······”
···
“论军功,晁错身无寸功,自从御史大夫之位外方为北地守,这是晁错第一次以‘将’的身份指挥战斗。”
“而在这场战争中,晁错所部,也就是北地都尉部的浮斩······”
“——就算此战,北地郡得了匈奴数千首级,但北地都尉部五千余将士全军覆没,其浮斩,就不可能是正的。”
“更何况匈奴人有强尸之俗,此战又是以众欺寡、以强敌弱,朕甚至现在就可以断定:此战,北地都尉部所斩获的匈奴首级,只怕是连‘百’数都不到。”
“也就是说此战,晁错所率领的北地都尉部,浮斩至少为负四千九百。”
“单就是这一项,晁错,便是身死族灭的罪过······”
···
“若说起军民伤亡、地方损毁的状况,那就更不用提了。”
“——朕刚得到消息:在匈奴人退出边墙之后,北地、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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