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愤愤地拍了一下安德烈，把气撒在对方身上指责道：“你早知道冰球馆不对劲，你还叫我去过夜。”
安德烈：“……我以为你不敢去，谁知道你真要去！”
宁有时：“所以现在你得和我一起去。”
安德烈不吭声，默默蹬车。
他们身后还有什么东西脚步声在响，啪嗒啪嗒，速度很快，像是在追逐他们，他不由加快骑车速度，盯着前面黑暗：“到底怎么才能把他妈这些东西弄死？”
宁有时在他炽热胸膛上轻轻闭上眼睛。
他睫毛扫过安德烈贴身穿着长袖卫衣胸袋。
某个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连串破碎信号和画面，直通神经中枢。
画面被撕裂，信号被阻截，记忆脉冲星点闪烁。
像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在他脑海中突然重叠。
此刻他坐在自行车前杠上，贴着这个NPC胸口，年轻又暴躁坏狗狗蹬车蹬得心率加快，心脏有力地在胸膛中跳动。
但同时，他也看见了——
另一个他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，玩闹般把上身探进另一个人外套里，还笑着用手指去勾对方垂挂在脖子上吊坠项链。
同样校园，同样路。
同样昏黄路灯。
不同是，另一个他所在世界正常平静，晚风清爽。
他嘻嘻哈哈地和对方打闹，从对方衣领里弹出个半个头顶，咬着那个吊坠，又被对方用手按了下去。
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笑声。
而这个世界，却在加速异化变质，扭曲成疯狂地狱。
两个世界交叠部分仅仅在他脑海中闪过零点几秒。
随即立刻被外力分离，另一个世界蒙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就好像有人用橡皮擦，从他脑海中擦掉了另一个世界部分。
宁有时痛呼一声，脑袋像被针扎一样胀痛数秒，他用手掌贴住额头，强忍剧痛，呼哧喘息着打开系统面板，查看自己理智值。
——理智值60。
他理智值还在持续降低。
刚才是精神污染后产生幻觉？
他不能让理智值掉下50，掉到50以下将会进入持续负面效果影响期，到时候不仅仅是其它各项属性，甚至连他生命值都会往下掉。
宁有时咬住嘴唇，用力掐了把安德烈：“你快点！”
安德烈埋头苦蹬：“你会让我慢点。”
宁有时在他胸口轻轻地笑：“可我就喜欢快。”
安德烈：“……”
他怎么会听不懂宁有时话中暗示，只是这样被对方轻飘飘一撩就喉咙发紧，很快有了反应。
他涨红脖颈，只能用一声嗤笑来掩饰自己慌张。
他们骑到冰球馆时候，地面都已经变得软塌塌了，如果低头仔细看话，还可以看到地表一点点拱出奇怪肢节，像是孕育着畸形蟹卵海绵，即将从一个个空疏孔洞里钻出什么来。
安德烈异化也越来越严重。
他手指已经完全僵硬，手背全都覆盖着坚硬皱皮，原本英俊到具有侵略性面庞也泛出非人生物般青灰色，耳廓上腮完全长成，脚趾鳞甲顶破球鞋。
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异样，抬起手掌低头看：“我怎么——”
下一秒，他按住了宁有时似乎想要从他棒球外套里钻出来身体。
他面色铁青，声音嘶哑，带着双重声线——人类声音和兽类粗砺低吼声同时从他喉咙里发出——按着宁有时后脑勺：“别看我！”
语调中竟夹杂着一分慌乱与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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