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郡主,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同住,再不必整日小心翼翼的去守着他,等着他。
如今想来,这又是何等的可笑,若她不是郡主,当初又如何能嫁给沈谦之?
“瞧什么呢?”身后忽而传出沈谦之极低的声音,孟妱忙转回了身子,见他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,顿了顿,低声道:“没什么,只是有些好奇。”
沈谦之脸色黯了黯,他仓皇的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,才缓缓向她道:“你就在屋子里等一等,我去母亲那里坐坐就来。”
见他就要走,孟妱忙道:“你今日才回来,还是同老夫人用了饭再回来吧。”
话落,孟妱自己也觉着有些不大对劲了,他要如何做,又怎需要她来安排?
沈谦之却不禁扬起唇角,朝她点了点头:“好,我让人将晚饭给你送来。”
沈谦之去了王氏房内,行礼问安后,王氏便是一阵的嘘寒问暖极尽关切。
“你走了的这一阵子,这京城内可不安稳,先是被禁足的二皇子自戕了,后是传言大皇子谋反。听几位官夫人说,皇帝已几日未上朝了。这回回来,你便安生在京城中待着罢,估摸着皇帝身边也不能没了你。”
下人传饭上来后,王氏继续说道。
沈谦之只点头应着,现下那人就在他房里,他还会往哪里去?
见势,王氏满意的笑着,命云香给沈谦之布菜。
不多时后,王氏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银箸,一面瞧着沈谦之的脸色,一面试探着道:“你这回一走便是三个月余,如今我年纪也大了,中馈之事也渐次力不从心了。那事儿也已过去了大半年,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着,再娶一个?”
听着,沈谦之便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他取过一旁放着的帕子,轻拭唇角,起身行礼道:“无妻无后,是儿子不孝。只是眼下,儿子还要更为要紧的事要做。”
说着,他抬眸深深的望着王氏,少时,她便抬手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。
“你……是打算动手了?”王氏瞧着站在桌旁的沈谦之,声线有些不稳。
沈谦之默了一瞬,缓缓点了点头,“现下,再是合适不过的时机。”
良久,王氏长长叹了一口气,眼眶红了几分,她不禁道:“说句实话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爹死时的模样我仍记得清清楚楚,更是无时无刻不将冯英德恨之入骨。可是……嘉容,如今,娘更在意活着的人,更在意你。”
沈夔当年位居次辅,世上都道他福薄,在先帝盛宠之时,却因疾暴毙而亡。可王氏却知道,她的夫君是被人暗害而亡。
沈家并无根基,沈夔的功绩地位皆是他一人拼尽全力所得。
沈家出了事,连她的娘家王氏都对她避之不及,更莫说是旁人。当年沈家败落的模样,她现如今还记得清楚,她实不愿让沈谦之再冒这样的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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